时光倒回到2021年12月,亨迪药业如若真如上市招股说明书所言,将14亿净募资的大头给到“年产5000吨布洛芬原料项目”,那如今的它或已超越新华制药成为中国布洛芬第一大生产商,可惜没如果……半个月赚24亿,刘益谦却后悔无比?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核酸检测公司赚了第一波快钱之后,如今轮到抗原试剂公司和各大药企了,尤其是布洛芬原料生产企业,订单都是挤破头,产能还远远不够,“一药难求”让布洛芬黑马亨迪药业股价一个月暴增200%,如果以12月6日~23日为观测尺度,不难发现,仅仅半个月,亨迪实控人刘益谦家族就浮盈了24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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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吹灰之力就躺赚数十亿,刘益谦不该是最大受益者吗?又何来后悔一说?
全球市场,共有六大布洛芬原料药生产商,分别为美国的圣莱科特、德国的巴斯夫、印度的SOLARA和IOL以及两大中国巨头新华制药和亨迪药业,在中国市场,亨迪最大的对手便是新华制药,而在过去的2021年,亨迪却错过了弯道超车新华的最佳机遇。
2021年创业板上市之际,亨迪就高调喊出了要扩产、扩产、扩产!在其招股说明书中详细写道:公司2021年12月上市时候募集资金15.48亿,净募集资金14亿元,其中,11.9亿元会投资于四大项目,而最大的项目便是“年产5000吨布洛芬原料项目”,该项目总投资5.7亿,占总投资的49%,足见公司对于布洛芬扩产的重视程度,但想法是美好的,实际又做得如何呢?
2018年~2021年,亨迪药业的布洛芬产能一直维持在年3500吨/稳定的量,这倒也并不意外,毕竟2021年年尾时亨迪才喊出要扩产;
2022年H1,亨迪药业的半年报中却仍未半点“年产5000吨布洛芬项目”的进展,也就是说该项目压根还未开工建设,募集的资金也没有任何投入,这就有些让人纳闷了,到底什么原因推迟?
截止2022年6月末,亨迪药业《招股书》中列出的共计11.9亿元的四大投资项目,真正落地的仅有“年产12吨抗肿瘤原料药项目”,但也仅仅是投了303.9万元,相当于才完成1.74%的投资进度……
而假如,亨迪药业言出必践,那么可以预期的是,在原3500吨年稳定产能的情况下,新的5000吨产线开工投产的话,亨迪的年稳定产能将在8500吨量级,这就意味着,将超过年产8000吨的新华制药,成为中国布洛芬头号巨头。
“连呼吸都在想着赚钱”的刘益谦早知今日,怕是力排万难也要让“5000吨布洛芬项目”上马开干,眼下布洛芬订单如此密集,生产多少卖多少,不怕你赚不到钱,就怕你没那么多货,精明的商人,谁会嫌钱少?
机遇不等人,风口错过不再等,截止12月26日,亨迪药业以43.17元收跌0.74%,较之12月16日56.26元的最高点,径直跌超23%,最新市值余103亿,虽然二级市场的表现并不完全与业绩挂钩,但也能多少反映出亨迪药业的估值回归理性,以及伴随着市面上其余布洛芬巨头产能的全面抬升,“退烧药”或已初显退潮迹象。
2022年12月14日,亨迪药业表示,公司的“5000吨布洛芬原料药项目”正在建设中,预计2023年12月31日达到可预定使用状态,意下之意,2024年开始,亨迪药业的布洛芬将彻底产能无忧,但问题就在于,届时的市场环境下,会不会出现供大于求的局面?刘益谦的资本江湖:“赌”赢未来
与多数出身名门望族的百亿大咖们不同,上海滩资本大佬刘益谦的崛起,更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老顽童淘金成功的个例,别人很难复制,由于炒股赚了第一桶金(人生第一个100万),开启了“民间股神”的资本生涯后,被誉为中国巴菲特的刘益谦的投资风格也带有鲜明的投机与赌性色彩。
只不过,多数情况下,他都押对了,譬如收购亨迪药业,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无心插柳案例。
2000年1月,刘益谦在大本营上海成立了新理益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也即开启刘益谦随后二十余载资本江湖往事的最大舞台,而刘益谦正是在将猎手伸向天茂集团的过程中,逐渐成了亨迪药业的实控人。
2001年~2003年,新理益大举入主天茂集团,刘益谦计划将其装入放旗下国华人寿的保险业务,并剥离其原有的化工医药业务,目标打造中国第六家上市保险公司,虽然最后国华人寿装壳失败,但意味成就了另一份美事——吃下了未来的布洛芬巨头亨迪药业。
亨迪药业原称中天亨迪,于2001年更名百科亨迪,2020年设立股份有限公司时再次更名为亨迪药业,2000年5月~2012年11月期间,天茂集团通过多次股权收购等运作方式,成功将亨迪药业变为自己的全资子公司。
2019年7月,天茂集团作价3.96亿元,将亨迪药业100%股权转让给新理益集团旗下的上海勇达圣,完成了“左手倒右手”的资本操作,上海勇达圣持股亨迪药业38.25%的股份,而新理益全资100%控制上海勇达圣,刘益谦持股占新理益88.63%,顺理成章成为亨迪的最终控股大股东!
截至2021年6月30日,实控人刘益谦及其一致行动人(刘妍超、刘雯超、刘天超、刘思超,四人均是刘益谦的子女)合计控制亨迪药业85%的股份,2022年三季度显示,刘益谦家族仍持有亨迪药业63.75%股权,牢牢掌控着亨迪药业的话语权。
虽然眼下的亨迪药业是一个巨大的香饽饽,但等待刘益谦家族的,还有不小的挑战:
亨迪药业的收入结构较为单一,依据《招股书》财务数据可见,公司重度依赖布洛芬原料的营收,将来布洛芬供求环境发生变化,那么公司的营收和利润受影响将不可避免。
亨迪药业对印度供应链的重度依赖,或暗藏不确定性风险,参考小米、OPPO、vivo等在印度开展业务的国产手机厂商的“遭遇”,完全有理由相信,不能将业务根子会扎在那里。
亨迪药业在印度的供应商与第一大客户为印度格莱,后者于2020年被亨迪药业吸收合并,除格莱之外,生产异丁基苯的Vinati在2020年已成为亨迪药业的第一大供应商,与此同时,同在布洛芬六巨头之列的IOL公司也是亨迪药业的异丁基苯的补充供应商(二供)。
还有就是来自于实力友商们的同台角逐,目前国家有布洛芬需求缺口,但并不只有你一家亨迪药业有产能,比如年产8000吨的新华制药,还有年产3000吨的巴斯夫等,亨迪药业想独享布洛芬红利,不切实际。
时下最炙手可热的“硬通货”,恐怕非布洛芬莫属,什么茅台都得靠边站,微博、朋友圈……你能想象到的任何社交媒体平台,人们都是在“求药心切”,但这一现象,还能持续多久?
参考资料:
信源综合亨迪药业《招股书》、华尔街见闻、数字财经智库、野马财经等,部分图源网